“还有六十九亿七千八百六十万五千四十九人。这都是活着的,存活着的生命。”
“阿赖耶,请回答我,我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正确的,为了彻底杀掉一人,而去杀掉全部人呢,这样的正义真的正确吗?”
名为英灵卫宫的存在看着满是尸体的城市,不停的质问着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呀——呀!”
没有人可以应答了,最清晰的声音是天空回荡着的粗劣的嘶哑声,是使人感到又凄凉又厌烦的,是被人们称为不祥之鸟的乌鸦的孤鸣。
……
“还有四十六亿一千五百六十万七千九百二十人。”
握着武器的双手已经麻木了,身体也快要耗尽全部力气了,思想开始渐渐转变为机械般的回路。
选择了将双刀改造成双枪,一切都只是为更有效率的杀戮……
人类所制造出来的坦克飞机大炮甚至核弹,一切都在英灵卫宫面前失去了效用。
“伪·螺旋剑!”
被轰鸣着的大地一片残破,圣杯所流淌着的稀薄魔力以及滴淌着的黑泥被英灵卫宫所回收。
这些癫狂的信徒至死都无法理解为何圣杯无法召出英灵来对抗这个破坏幸福的刽子手。
……
人类存活数量还剩三十八亿九千八百万三千四十五人
老人、妇女、儿童被当作炮灰,用以隐藏在其中的魔术师与魔术使,老人、妇女、儿童、不断的向英灵卫宫靠近。
英灵卫宫沉默的,双手也开始发抖;最终,英灵卫宫看着眼前的老人、妇女、儿童,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痛苦的开始吟唱着咒文。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她们对着他的身躯又抓又咬,像是要啃食生人血肉的丧尸一样一圈圈围住了英灵卫宫。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魔术师与魔术使们的疯狂攻击穿透将英灵卫宫包围的人群,攻击直奔英灵卫宫。
“Law Aias.”
“I ha. ve created over athousand blades.”
老人、妇女、儿童的残缺不全的身躯堆砌在脚下。
胸膛里,那颗琉璃浇筑的心出现了一道裂痕。
……
“So as I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
......
一切都归于寂静,大地的上被轰出的坑洞被红色所填充。
一道道漆黑的色攀附着英灵卫宫的躯壳。
“这是我无法承受的重量。”
齿轮开始运转。
……
“还有十九亿七千八百七十五万七千二百三十一人吗?真是漫长。”
英灵卫宫面无表情的计算着一串冰冷冷的数字。
麦色的皮肤早已染上了深邃的黑。澄澈琉璃所铸就的心已经满是裂痕了。
夕阳一般,红色荒原上天空所转动的齿轮被一柄柄剑卡住,无法再继续转动,夕阳终将落幕,红色的荒原亦将迎来无边的黑夜。
“还有四亿五千八百二十五万五千二百零一人。”
“正义的……伙伴吗?真是令人嗤笑。”
英灵卫宫漆黑的躯壳不断的破裂,裂开的缝隙冒出金色的光芒将满是裂缝的躯壳缝合,留下一条条金色的纹路;得以让这个残破的、机器一样的躯壳继续行动。
这幅样子,就像某些国家使用了一项名叫金缮技术将碎裂的陶瓷修复后的样子。
但修补完成后,会在碎裂的表面留下一条金色的痕迹。
......
冬木市
现名为人类的存活者为零。
英灵卫宫看着地上尸体。曾被他所封锁的一切,刻意遗忘的一切记忆不断冲击着英灵卫宫的破碎的内心,英灵卫宫的琉璃之心终于破碎为细尘般渺小。
地上曾经熟悉的尸体早就失去了曾经的温度,变的冰冷;脸上浅浅的笑容还未在脸上褪去,这是只对一人盛开的花朵。
那花朵,是名为英灵卫宫的存在,临死前不惜签订契约,永久性出卖死后的一切换来的奇迹;是曾经名为卫宫士郎的人类抛弃了一切理想,发誓所去要守护的宝物!
“sa……ku……ra。”
开口如同机械摩擦一般噪耳的声音,昔日温柔的眼神不断流淌着血与泪。
“我……曾经无法……守护的,现在却要我再次……亲手失去。若我不曾守护过任何东西......那么我所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所做的只是不停的……”
英灵卫宫跪倒在地,抱着冰冷的尸体,红色的荒野渐渐被漆黑的天空的所吞噬,那颗破碎的琉璃之心渐渐四散的沙尘。
“阿拉阿拉,卫宫士郎,人家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一个如同圣母般慈祥的女子在英灵卫宫身后出现,浅笑着弯着腰伸出那双纤细又白嫩的手抚摸着英灵卫宫满是泪痕的脸。
“很难过吧?很痛苦吧?没事哦,来吧,来吧,加入我们,只要加入我们,你就能忘记一切苦痛的根源。再也,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英灵卫宫咬着牙,眼泪止不住的下坠,睁大的双眼满是杀意,唤出了蔓延着无边的漆黑世界将她吞噬。
女子被吞入这片黑暗的世界后,天上悬挂着的七十二亿八千九百一十二万四千三百二十一柄剑一瞬间都用剑尖瞄准着她的身躯。
“嗡嗡嗡。”
剑在躁动,剑身里隐约传来人声。
“咻——”
七十二亿八千九百一十二万四千三百二十一柄剑开始坠落,向那个女人的位置坠去。坠下一剑一剑一剑不停从她的身体穿过,那些刺穿而过女子身体的剑,在刺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开始消失。
但,剑刺穿她的身体的伤口一下子就不见了。
没有理会背后在发出尖笑声的女人,英灵卫宫削平了地上的沙尘,轻轻地放下了这具开始变得冰冷的尸体,英灵卫宫右手伸进已经空无一物的胸膛,一柄剑缓缓从胸膛中被抽出。
一柄由英灵卫宫使用七十二亿八千九百一十二万四千三百二十一个意念,淬以英灵卫宫一生的悲痛所铸就的剑。
其本身的存在足以湮灭所有事物,能够超越它的事物并不存在。
英灵卫宫身上的金色纹路开始变的黯淡,本是修补物的纹路变的破碎,被其缝合的躯体再度破碎,健壮躯体上的缝隙不断的扩大。
英灵卫宫向着圣母般的女子一步一步走去,每一步前行的代价是极度昂贵的,透支了一切的他,身躯不断被撕裂。
看着不断接近她的英灵卫宫身体一点点撕裂,女子不断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卫宫士郎人家真的是…..真的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你呢!”
无视掉女子的笑声,英灵卫宫如同机械一遍遍重复的挥着剑,女子的身体被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一百二十八……
被这柄剑伤害到的地方没有回复,就这么被一直切碎,直至女子化为微尘般的颗粒消散在这世界。
这个被称为圣母般的女子最终在尖笑中迎来了她的终末。
垂下了握着剑的手,抬眼望去,从天空开始,这个漆黑的世界开始碎裂,英灵卫宫回头凝望那具躺在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英灵卫宫的身躯渐渐变得虚无。
“真想再听你喊一声前辈呢!樱!”
声还未落,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突然的风卷起了地上掉落的樱花,将花瓣吹起,然后缓缓飘落在英灵卫宫伸出的手心中。
“樱!”
英灵卫宫刚毅的面庞淌下了泪水,钢铁一般所练就的英灵正在被融化。
随着泪水,风刮的更大了,远处的樱树不断散落着樱花。
樱花不断的吹向英灵卫宫,直到头上、肩上都落满了樱花。
“真的够了……谢谢你,樱!”
破碎的面庞想要努力的挤出笑容,如同往日里那个温柔的红发少年的笑容。
但风渐渐停息了,樱花也还在缓缓飘落,名为英灵卫宫的存在却再也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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